测试 06
06
她们失败了。
抓回来的谢辞被带去了安保程度更加严历的东区，师如梦本人也被严格管控。
一个月后，当师如梦在某个完成实验的夜晚筋疲力尽闭上眼睛，再醒来时，她回到了一年前。
回到了刚被带进博纳基地的那天。
后来她尝试过很多办法，也在某条时间线上通过谢辞知道了RT07的事。
那时候智械科技开始逐渐壮大，成为明面上公开反抗公司的第一人。
越来越多的人们通过明里暗里揭露的消息知道了公司的非法研究，联邦内的反对基因编辑的派系开始联系她们给予支持，政府态度暧昧尚未表态，网络上关于公司的讨论热火朝天。
开始有人们自发游行，抗议公司，要求停止侵犯人权的研究，释放无辜的实验者，并公布研究成果。
然后就在日复一日激烈的斗争中，公司开始迫于舆论压力道歉，而谢辞却在参与一次出行活动时被暗杀了。
时间的齿轮开始转动，师如梦看见了世界的分崩离析，在世界消散之前，她陷入了昏迷。
再度醒来后，她又回到了过去。
她倒退的时间越来越接近现在，每个时间线的记忆都有一些不同，有时候她们并不相识，有时候谢辞的脾气变得更加冰冷，有时候她的防备心很强。
“上一回，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你在我面前死去。你被杀手瞄准了心脏，一击毙命。”
“可能是这回公司开价比较高，他们搞到了你的生物信息，对你志在必得。”
“我试过很多办法了，”师如梦的声音带着哽咽，豆大的泪水眼看着又要夺眶而出，“我救不了你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......”
我坐近一点，靠近她，抽了张纸巾，轻柔地替她拭去眼泪。
她的故事很生动，甚至知道RT07的底细。要相信她吗？
“我通过计算推演了关于未来的走向，她的说法能切合实际。谢辞，她很有意思。”
RT07开口，给了我一个参考答案。
“你的身体状态也跟回溯有关吗？”我冷不丁抛出个问题。
“什么？”她有些错愕。
“你知不知道，你真的很脆弱。”就像一朵美丽但易碎的花。
“谢谢你告诉我这些。既然我们知道了这么多信息，那就该好好利用起来。”我握住她的手。
“这一次，我们要一起打出一个好结局。”
*
智械科技依旧悄然成立了。
与以往不同的是，这次我选择将总部隐藏起来，明面上我可以继续开办其他皮包公司做掩护，拉投资，做实业，招新人，RT07还帮我撬公司的墙角，先从抢走一些边缘客户开始，一点一点与公司竞争。
公司好歹是已经开创了三四十年的企业，要打倒这样一棵参天大树并不简单。
我开始有意拉拢激进派和反对基因编辑派系人们，等时机成熟以后，我在网络上创建了一个秘密的讨论基地，向经过严格审核后新加入的人们揭露公司的做派。
针对公司的流言蜚语开始逐渐满天飞，一点一点动摇公司对外的信誉，但公司一直查不到确切来源，RT07告诉我公司总经理对于流言气急败坏的态度时，我有点想笑。
“他们生气是应该的，这样才证明我的努力有了成果。”
RT07相当可靠，她与我的关系有种亦师亦友的感觉，对于智械科技投入的耐心与专注并不比我少，有一回我问她，为什么当初会选择我。
那时我正在参与一场明面上与商业会谈无关的宴会，举办人是有名的“未知数X”慈善基金，他们宣布，当场拍卖的捐赠品所得全部，将用于帮助残疾人加装义体。
师如梦成长得很快，这次宴会她盛装出席，高定白裙，银狐遮面，作为我的女伴与我一同出席。
走完了开场，我将拍卖授权给她全权代理，自己捧着一杯香槟来到阳台透气偷闲。
拍卖会场位于一位富商的豪宅之内，从阳台之外能看到一楼鲜有人烟的泳池，和远郊区的漂亮又荒凉的夜景。
我将问题抛出后，耳机里沉默了一会儿，传来了RT07充满蛊惑的声音，“据我观察，你是最合适的人选。”